长久的习惯，却保留下了他的理智。

他慢慢低下头，望着身上悬挂的，所剩无几的几块碎骨。

脑海中那道契约，已经淡如虚影，苏平有种想要嚎叫的感觉，想拼命挽留，抓住，但他的力量无法涉及到契约层面。

“主人……”

似乎感觉到苏平恢复正常，悬挂在他身上的几块碎骨渐渐聚拢，慢慢拼凑成一颗拳头大雪白的骷髅头。

骷髅头的眼窝中只有两抹淡到几乎无法看见的红芒。

它的下颌骨微微挪动，传出声音：“作为您的宠兽，我……合格了么？”

望着它仅剩的一颗碎骨脑袋，苏平险些泪崩出来，他伸手抓去，但手掌还未触碰到小骷髅遍布裂痕的脑袋，它的脑袋似乎再也无法坚持，嘭地一声裂开，化作无数骨片，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崩坏成骨粉，在虚空中飘散。

“快……逃……”

微弱到无法听清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也在苏平的耳边回荡。

在苏平脑海中那微末到极致的契约，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死了……

小骷髅死了。

苏平呆呆地看着，脑海中如轰隆雷鸣，空白一片。

耳边，似乎仍回荡着小骷髅最后的话：

“作为您的宠兽，我……合格了么……”

“啊啊啊啊！！！”

苏平忍不住仰天狂吼，巨大的悲伤和痛苦，让他想要疯狂。

合格，你当然合格，不合格的是我啊！！

鲜红的泪水如雨般滚落，沾满苏平的脸膛，他从未哭得如此难看，如此失态，他大吼着挥动双手，逆转时空。

回到一分钟前。

然而，碎裂的白骨，依然不见踪影。

再继续逆转！

10分钟，30分钟！

苏平身边的时空不停逆流，周遭的物质在快速变化，但他身上却依旧不见白骨，小骷髅的身影也没有显现。

苏平如疯魔般，不停扭转时空，想要将它的身影找到。

嘭！

陡然一道撞击暴砸而来，将苏平身边的时空打乱，回到了宇宙时间线，苏平的身体跌落而下，撞到了下面的无尽罪城中，爆裂出一个深坑。

“嗯？”

叶尘凝望深坑，却脸色微变，刚刚的出手虽然命中了苏平，但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嘭！

深坑陡然爆裂开来，一道身影笔直朝天空冲来。

“死啊啊！！！”

苏平状若疯狂，面目狰狞，瞬间便冲到了叶尘身影，时空在他眼前错乱，嘭地一声，苏平一拳狠狠暴砸而出。

叶尘惊愕，此刻苏平的动作超出他的预估，太快了，他匆忙抬手，掌心道文显现，但下一刻，爆裂声响起，他的手掌断裂，带着惊愕的脸颊，也在瞬间裂开。

鲜血溅射，叶尘的脑袋被生生打爆。

刚要出手的末日至尊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到，有些错愕，震惊地看着虚空中的身影。

此刻的苏平如一头疯魔，双目血红，在打爆叶尘脑袋的瞬间，他的双拳猛然出手，刹那间似乎有百万拳影照耀。

每一拳都声势浩大，将整个虚空打到第九深空显露！

叶尘的身影在无数拳影中爆裂开来，有的血肉试图重组，但还没凝聚便被打散，拳影笼罩中血肉飞溅。

这一幕看呆了众人，刚刚还威风凛凛的至尊，居然转眼被苏平给打成的泡影？！

“住手！”

末日至尊反应过来，惊怒喝道，直接呼唤自己的暗黑宇宙，朝苏平轰杀而去，他感觉得到，此刻的苏平战力超乎寻常，也顾不得保留了。

“滚！！”

苏平猛然怒吼，转头盯着他，血红的双目让末日至尊心头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