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幸灾乐祸的催促声，一双双如饿狼扑食一般急不可耐的眼神。

叶妤的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可与此同时，也是僵硬着的……

爬，只要爬了就有钱，就有八十万。

爬，只要爬过去了，就不会再被赵亦勋针对了……

是啊，是啊！爬，有八十万！一爬，就有八十万！

爬过去，又不会死，也不会要半条命！

这么好的事情——只是需要爬，而已。

八十万，如此诱惑人的数额，轻而易举，不正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可是为什么，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的紧紧地一样？

叶妤屏住了呼吸。难道，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从前一起玩乐过的伙伴？所以，才会如此犹豫？觉得丢人没面子……

别别别，不要这么想。

叶妤叶妤，没事的。不过只是将从前做过的事重复一遍，再做一遍，不同的是现在仅仅换了一些人看着罢了，你还要什么尊严？

尊严这个东西，多奢侈啊。

你早就没有了！又在矫情些什么！

叶妤每在地上往前爬一步，过往的那些她极力想要封印住，想要藏起来的记忆，一幕幕的，就更加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叶妤还在想，前二十年，她过的顺风顺水，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她的尊严，在那时怕是不知不觉早就消耗殆尽了！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叶妤爬到了赵亦勋的腿边。

她低着脸，双手压在地上，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没事的，没事的……

这算什么？

在那个宛如地狱一般的地方，那些女人抢走了她那本就不多的生活补助，丢到她找不到的角落。亦或者是在她面前晃着，让她学狗在地上爬，甚至还要让她学狗叫……

若是她不愿意，不听话不肯听从她们，迎接她的，便是会被那些女人们用冰冷的高压水枪对着脸上冲。白天，被安排在一起吃饭时，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时，直接将剩菜剩饭尽数倒入她的餐盘之中，夜晚，又有人装作是不小心地拿来冷水，打湿她的被褥，让她无处可睡。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春天夏天还是秋天冬天，只要她稍微做出一点点反抗，就会被用更加针对和恶劣的手段对待。

跪在赵亦勋的腿边，被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一刻，叶妤仿佛自己还活在那个虽然不吃人，但也要折断骨的地方。

没了什么骨？大概是傲骨吧。

“哟呵，精彩，精彩至极啊！之前心高气傲到不可一世的叶家大小姐叶妤，现在悲哀落魄了，为了区区八十万，学狗在地上爬咯。”

“叶妤，会不会狗叫？再给你二十万，学几声来听听啊，就当在场的各位尽尽兴，大家觉得呢？”

赵亦勋一边说给周围人听，一边又缓缓地俯下身。

他戏谑的目光落在叶妤的脸上，伸手，钳制住女人的下颌，硬是逼着叶妤只能看向他。

“会不会？听没听过狗叫？会的话就叫呗，叫几声出来听听，我再赏你二十万，怎么样？”

“叫！快叫！”

周围人的眼里都冒出了期待，听过狗叫，还真没听过人学狗叫，能不兴奋吗？

“是啊！叫，叫，爬都爬了，叶妤，你不叫几声都他妈对不起你爬过来这段路，大家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赵亦勋放开了她，转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叶妤的脸，双眸紧锁着女人的眼，笑着说：“叶妤，你看大家那么期待你的表演，既然爬都爬了，肯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学狗叫吧？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哦。”

叶妤微微动了动唇，眼里没有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