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游湖或酒宴上见过的。
觉察到王炔的目光,谢从安自然的避开,反被他身侧的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一身石青素衫罩灰纱,低调到斜阳再耀眼些就会被盖过。身姿挺拔潇洒,眉眼普通,细看却有种迷人韵味。
惊鸿一瞥,谢从安认出了这位曾在纸上见过一次的人物。
谢珩,入礼部多年,秉持了青溪谢氏的一贯低调做派。行事如文风平淡,若不是他的姓氏,一个小小给事中,当真就被人忘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个人,今天怎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非二品大员无格而入的温泉行宫里。
虽然只静静立在在一群衣着鲜亮的公子哥身后,却硬是将周身的气氛都衬托出些不一般来。
难得见谢从安对谁这样专注,王曦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你认识他?”
忽然放大的笑脸让谢从安心头一跳。她按下烦躁,点了点头。
王曦忍不住将这人也多看了两回。
一来二去,两位皇子也跟着好奇起来。
谢从安忙打岔笑道:“究竟是什么好酒,竟让你们如此高兴?这都晌午了,不用安排午膳吗?”
王曦笑的开怀,“是父王一位旧友的好意,命人特意转送来与皇伯伯尝鲜的。可惜他这几日正专于太医署新开的方子,不宜饮酒,就全都便宜我了。”
“酒这东西又不怕放的,怎的就都便宜你。还不是恰巧撞见你这霸王在场,父皇偏宠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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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郅一语道破玄机,王曦得意的将手一挥,“皇伯伯是疼我,难道不疼外头问安的你们几个?难道我一个人就能喝得了这么多?”
王炔合上了扇子,点头应和,“就算疼我们,也没有似对你这般疼爱的。难怪洵妹爱与你争宠,众所周知,父皇的心本就是偏的。”
皇帝对王曦的偏爱从来不加掩饰,甚至超出了几个不常见面的子女。只可惜这位小霸王将因谢从安受到的责骂记得更多些。
他心里这个结是解不开的。若不是那些明截暗堵的手段,心上人又怎会被别人夺去呢?
王曦回过头,见谢从安正低头抠着手腕上一串珠子,面露嫌弃道:“哪里来的俗物?我曾在母妃那里见过一串十成光的琥珀珠,明日便让人取了送来,你必喜欢。”
谢从安正琢磨着谢珩来意,忽然被伸来的魔爪吓了一跳,回神见到王曦望着自己,忙去想他方才说了什么,目光一转却与谢珩隔着人群对了个正着。那双细长的眼眸清亮,竟将她心底的烦躁压了下去。
王曦顺着她目光一瞧,笑道:“谢给事请过来坐,自家人毋需顾虑,不妨多亲近些。”
谢从安一怔,见众人都瞧过来,忙也起身,“青溪一脉高风亮华,从安最是仰慕,谢给事快请过来。”
少见这位跋扈小姐客气,周围的人自然将谢珩也打量了几回。
只见这位不紧不慢的还礼,穿过人群在谢从安身旁落座。行礼拢袖,提裾抚裙,举手抬足间行云流水,果然是大家族养出来的风格气度,不同一般。
谢从安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郑和宜。
她转头瞧了眼总能将吊儿郎当化作做利落潇洒的王曦,有些感慨贵族气质这种玩意儿果然是骨子里带来,尊生贵养,那些浑然天成的气韵神态,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学得出的。
恰逢大太监峯吉领了一众宫人浩荡而来。前头是群捧了酒杯酒盏的宫婢,后头跟着抱了酒坛子,累的呼呼喘气的小太监。
亭中诸人纷纷领酒落座,清静了半晌的时雨亭瞬间热闹起来。
一片嘈杂声中,谢珩忽然侧头道:“瑾瑜公子近日可好?”
谢从安正被酒辣出两汪眼泪,王曦笑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