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认出了那人身份,只能请谢妹妹自求多福。
看来这几位主子都不打算让谢侯府的日子好过了。
他换了个肩膀倚上廊柱,抱臂合眼,继续等着殿内召唤。
*
女牢内,谢从安盘腿在简陋的稻草铺上坐着,正捧着下巴苦思冥想方才王曦说的那些话。
在长秋殿作假证逼死秋贵妃和韩子束的正是良王,而他也因此招了皇帝的讨厌,封王之后即刻被赶出了长安。
因此事的直接受益人就是菁妃,一石二鸟的太过明显,她无法不信三四两兄弟是狼狈为奸。可是方才王曦提到,这位三殿下一直在二哥太子和四弟之间左右逢源。
若是太子能够容他,晋王也不怕被出卖,难道他出身证明的长秋殿事为真,而长露才是撒谎的那个吗?
想想也是,堂堂的三皇子,大乾朝的王爷,怎么会连他爹的一个妾室都搞不定,还反被牵制的死死的,要帮忙做假证逼死另一个小妾。
谢从安万般纠结,原本笃定的安排现下全乱了。
当年事发,良王的确在场,这是肯定了的。长露与她交代过来龙去脉,但这人究竟是巧合出现还是预谋陷害都实在难说。
这个旧案,目前没有找到任何证据,长露韩玉都各凭说辞,她到底该如何论呢。
一想到良王那副皮囊,谢从安的心瞬间软做,捂脸哀叹道:“外貌协会害死人啊。”
再等一会儿就该有人来领自己出去了。
谢从安想着明日该如何与刑部刁难,有了今日这一遭,她必须得让人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以后有事没事都要对她谢氏的人绕着走。
胡思乱想中,谢从安莫名睡了过去,梦中忽觉通身发冷,糊涂着记起还给郑和宜的披风,一边去拉一边还嘟囔着:“好冷。宜哥哥还我。”手上落了空便惊醒过来。
冷月从高处窄小的窗口透入,惨淡的瘆人。
她爬起扯过一旁的被褥,结果被呛的差点撅过去,想了几想也未能披上,只好扯着嗓子唤人。
外头很快有女子应声。
耐心等了一阵,却忽然来了几个模样不善的狱卒。
前头带路的是牢头大姐。她骂骂咧咧的,行动间却有着几分拘谨迟疑,目光闪烁,似有愁绪。
疑云才起,一股麻意忽然从头顶直抵脚心。方才还只是觉得冷,这会儿连额角都跳着痛起来。
谢从安眯着眼睛假装镇定,靠在了墙上等对方开口。
“谢小姐。咱们大人要提审过堂了。起来走吧。”一个面容猥琐的狱卒钻过牢门上前来拉她。
谢从安作势挣扎,却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疼痛袭来,膝盖手脚都钻心挖骨一样,下意识去摸,惊觉手脚已不听使唤,慌张中眼泪又涌了出来。
此情此景岂能露怯,可奈何好像整个身体都不管用了,只剩下脑子还算清醒正常。
她眨去泪水,强装无事道:“哪里的规矩是半夜提审?我才不去!这里是女监,你们一群男子进来作甚。若是揣了什么私心寻衅,可要小心思虑惹不惹得。”
谢跋扈自来都有诨名在外,这狱卒也听过几分的,如今见了她这娇弱的模样,一时竟真的拿不准是正主还是替身的缺,犹疑不定间,便回身看另一人脸色。
狱卒身后那人正立于牢门外,面色青白,乌黑的眼珠在狭窄的眼缝中动也不动,像是假的一般,整个人莫名阴险,又透着狠辣。
谢从安心慌如鼓,知道这人才是重点,开口警告道:“傅大人走时吩咐的明日再审。这四字我听得清楚明白。如今他前脚才走,你们就连夜提人,敢问,这又是哪个不要命的造次,当真不怕被论罪吗?”
她说着话发觉嗓音渐渐嘶哑,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