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那个小竹节子?”凤清记得方才看上头隐隐刻着两个小字。他衬着灯火仔细看了,刻的是:耒瑿。只是想来想去也还是不明白,索性直接问道:“哪一家的酒这么不值钱,竟然连夏家的竹节子都比不过?”
“就是你里拿的那个。”良王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自己手里一直抓着的酒壶。
凤清看了眼上头的竹签子,也是与方才那两片一样的,顺势打开嗅了嗅,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恍然的指着那酒壶道:“那群老鬼今晚叫我去喝酒,说是什么废了不少钱和功夫才弄来的山酒,怕不就是说的这个峨嵋?”
良王拂了拂衣袖,人已经又歪去了榻上,一副淡淡的模样敷衍着:“大抵是吧。”
凤清喝了一口道:“不对啊,这酒虽然也不错,但是跟刚才的那个不一样。”
提到方才的酒盏,良王难得的脸色微变,低低说了句:“你也知道不一样。”
凤清还在傻愣愣的问:“那个酒还有吗?”说着咂了咂嘴,似在回味,“那个挺好喝的。”
“没了。”良王随着吐息淡淡吐了两字出来,本人已经是在闭目养神了。
凤清这时才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你别。殿下,王爷,别睡。我的话还没说完。”
任他如何摇来晃去,良王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本王乏了。”
“殿下。”凤清直接上手,将他整个人拖了起来。“那个郑如之,若真的……”
良王忽然反手捂上他的嘴。那双整日里惯看风轻云淡,总是带着抹浅浅笑意的湖泊眼眸此刻难得肃穆认真,“他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了。”
凤清自是不乐意的,不然也不能冲去郑府跟他打了一架还不松口。可是如今眼下被这位神仙三殿下这样近的脸对脸、眼对眼的看着,他只觉着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猛的起身退出八丈远,低低应了声:“知道了,”跟着就落荒而逃。
*
翌日。
郑府内院。
一大清早徐翁就找到了院子里,说是收到了统领府上送来的盒子。茗烟听了,方才还不肯起床,唉声叹气的丧气模样一下不见了,手脚利索的穿戴整齐,捧过东西就一溜烟的跑去了厅堂。
今日轮到谢彩伺候。
此时的厅堂里应当已经摆好了饭菜。
他一过来就看见几个小丫头正在忙着给主子们备茶。其中一个送水的丫头见了他,忙朝这边使了个眼色。
茗烟又是一脚刹住,直接停在了门槛外,悄悄地指了指手里的盒子,又朝里使了个眼色。待对方表明,摇了摇头,他也探着脑袋去试着瞧了几眼,确认主子还没过来,便抬脚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声:“站住。”
茗烟悄悄地撇了撇嘴,回头时已经换回了老实相。
“进来。”对方又道。
茗烟连忙应声,脚下却在尽量拖延,磨磨蹭蹭。
对方倒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净手,瞧着他走近了才扔下手里的软帛问道:“拿的什么?”
郑和宜远远就瞧见厅堂里跪着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今日不用早起的茗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他一踏厅堂就朝端着水盆子迎过来的婢女摆了摆手,只用谢彩送来的湿帕子随意抹了两把。
甄如儿已经看懂了,起身端起一旁的热茶,低眉顺眼的送了过去,问了声:“主子今日起晚了,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谢彩连忙低下头退后几步,“主子昨晚看书看的忘了时辰。”瞧着是答她的话,对的却是一旁坐着的苏蔻。
“什么书这么好看啊?”苏蔻问了一句也不等回答,两指捏着那盒子里拿出的帖子瞧来看去,可惜是张空白的,也瞧不出什么名堂,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