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比他年轻这么多也过过这种苦日子,刚想发出感叹,王根生的感叹就先来了。
「想当年我在姑苏当会计的时候也是这么吃饭的,那时候厂里的饭票、菜票分开,我为了省钱两天才吃一次菜,其余的时间都是咸菜泡饭。」
「上大学的时候更苦,三天吃一次菜,几乎顿顿都是咸菜配饭,有时候吃不起杂粮饭就吃红薯,咸菜配红薯也好吃。」
「那时候吃的咸菜都是我妈专门给我寄过来的,她知道我把咸菜当菜吃,做的咸菜特别咸,还舍得放油,那真是————」
许图强没想到王根生对著一罐咸菜也能开始忆往昔,虽然忆的是新内容,但讲的没什么意思。
最关键的是吃饭的5个人,安悠悠守著锅边吃面边等饺子,桌上4人除了王根生之外都尝了这难吃的咸菜,王根生纯忆往昔不吃,有说废话逃避吃咸菜之嫌。
「王老根你吃不吃?」许图强打断王根生的忆往昔,「你要是喜欢这罐咸菜你今天全带回去,随便吃。」
听许图强这么说,王根生才拿起筷子蘸了一点咸菜尝,继续忆往昔:「想当年我才在姑苏当会计的时候,每天就是这样就著一点咸菜————」
许图强:————王根生你是没词儿了吗?吃了一口咸菜就要重新开始忆一遍。
许图强面无表情的听王根生再把当年只能吃咸菜的艰苦奋斗岁月说了一遍,期间只有石大胆很好奇地问了一句是面前的这罐咸菜咸,还是当年的咸菜咸,王根生说还是当年的咸。
他妈比较舍得放盐,而且还不用自己吃,多放点不心疼。
等王根生忆完,秦淮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王大爷,您的家庭条件是不好吗?为什么都大学毕业分配工作进厂了,还只能天天吃咸菜。」
秦淮记得王根生是拆迁户,工作的时候没赚到什么钱,退休之后也没什么钱,是退休后两年家里拆迁分了十几套房子瞬间暴富的。
秦淮是看过王根生进厂时的记忆的,棉纺厂作为当时姑苏数一数二的大厂,员工福利非常不错,分配宿舍不说还可以提前预支工资。
石大胆那个时候在棉纺厂当司机,每月工资除了吃饭都能有不少结余给许诺。当然,也可能司机工资比较高,但王根生是大学生分配过去的,起始工资肯定不低,不至于在同一个厂上班,石大胆这么富裕,王根生就穷成这样。
王根生很少在忆往昔的时候有人这么认真听,还提出自己的问题,不是很适应,想了一下道:「我兄弟姊妹多,而且那时候家里只有我和我父亲有正式工作。」
「我大哥是临时工,大嫂也是,那个时候已经生了三个小孩,二哥和大姐都下乡需要补贴。我当年能读大学是因为见义勇为救了4名落水儿童,加上学习成绩好才被推荐上了大学,后面分配的时候我选择去姑苏的棉纺厂也是因为那里工资最高。」
「我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大半都寄回家了,我在城里过得再苦也不会有二哥和大姐在乡下过的苦。我好歹能在厂里吃杂粮饭配咸菜,他们连杂粮饭都吃不上,我一直到结婚后5年,大半的工资都是寄回家里的。」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后面我父母把山市的房子和那时候还算乡下的房子都给了我,后面拆迁的时候才能分这么多套房。」
许图强也是头一回听这个故事,感叹:「王老根你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王根生听许图强这么说没回应,秦淮看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有些怅然。
王根生叹了口气,又吃了口咸菜。
在这个时候,安悠悠把饺子端上了桌。
「王大爷,饺子好了。我盛出来后在灶上放凉了两分钟,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吃了。」安悠悠贴心地说。
王根生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