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交泰宫。

光幕上播放着全球各地“默哀”的集锦。

夏国东海的红炮衣在夜幕下轰鸣；M国街头年轻人举着黑纸炸鸡跳舞；Y国乐队欢快的《葬礼进行曲》旋律隐约传来……

苓柒摸了摸鼻尖，镜片反射着光幕上变幻的画面：“人类总能找到独特的方式，表达复杂情感。”

商晚柠斜倚在凤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简，闻言抬了抬眼。

“与其说是情感，不如说是利益与情绪找到了最安全的宣泄口。”

“那些逃去M国的……”

“不必我们费心。”商晚柠声音未歇，神情淡漠。“M国的鬣狗，自会处理干净。他们的魂魄，迟早也要下来。”

“届时，该去哪层，便去哪层。”

神识重新落回光幕。

上面正切换到国际新闻频道，主持人口吻严肃地分析着R国沉没后的太平洋地缘格局变化，背景音乐却莫名有点昂扬。

女帝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

这出戏，看得还算值。

“收起来。”她抬手，光幕瞬间熄灭，“闹剧结束，该做正事了。”

苓柒正将批注好的卷宗归位，指腹刚碰到下一枚凉沁的玉简，腰腹突然一紧。

滚烫的娇躯从身后贴上来，手臂松松环住她，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腰侧发烫。

暖意来得急促，苓柒的呼吸顿了半拍，脊背下意识地略微弯曲。

“陛下？”

她不敢回头，耳尖竟悄悄漫开一层淡粉色。

“嗯。”

商晚柠含糊应了一声。

下巴搁在秘书长的肩窝，鼻尖蹭过她颈侧细腻的肌肤。淡淡的体香里，混着墨卷和茶的味道，很好闻。

“阿柒……”

温热的气息扫过女人的耳廓。

苓柒捏着玉简的指节攥紧了。

现在是办公的时辰，殿门虽然关着，但侍女随时可能来通报事情，林助理也说不定会回来复命，这样搂抱实在不合规矩。

“陛下，公务还没处理完。”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尾音却忍不住发颤。

“朕知道。”

商晚柠轻笑。

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

环在腰间的手不仅没松，反而得寸进尺地动了动，指尖轻轻划过衣料下的皮肤。

“忙了这么久，R国沉了，魂潮也平定了，下午茶也用过了。”

“朕的秘书长，也该‘歇歇’了。”

苓柒明显察觉到那只手的存在感愈发强烈，正顺着腰线缓缓上移；所经之处，皆泛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她沉了沉气，开口：“陛下，这里是交泰宫正殿。”

“正殿又怎么样？”商晚柠偏过头，嘴唇几乎贴住她的耳垂，话里话外都是明显的戏谑。

“朕在自己的地方，抱自己的女朋友，没什么不妥吧?”

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两指勾住苓柒下巴旁一缕散落的头发，慢条斯理地绕在指间把玩：“还是说，阿柒觉得这样不好？”

苓柒心里酥痒。

镜片后的眼睛往殿门看了一眼，门关得很严实，外面没有动静。

可眼下正是办公的时候，这样亲密实在不合适。

“属下不敢，只是于礼不合。”

“呵，礼？”

“朕说的话，就是规矩。”

话音刚落，商晚柠忽地松开把玩头发的手，往下一扣，握住了苓柒放在案边的手腕……

掌心温烫，攥得紧实，半分挣不脱。

苓柒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