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位……‘用户’宝宝的夸奖。”祂念出那串数字ID，嗓音里带着笑意，“魏晋风骨不敢当，只是喜欢苏子这份豁达。”

说罢，继续往下唱。

后半段唱得愈发洒落，尤其到“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尾音微微扬起，竟真透出几分“物与我皆无尽也”的旷达。

一曲终了。

余音似乎还在玄冰宫殿里回荡。

弹幕彻底疯了，礼物特效炸满屏。

烛龙重重喘了口气，颊边浮起浅浅的绯色。不是妆容，是唱得动了情。祂抬手理了理鬓边碎发，又恢复成那副慵懒温软的模样。

“好啦，唱完了，没翻车吧？”祂对着镜头眨眨眼。

“接下来抽奖，让我看看是哪三位幸运老婆。”

抽奖环节热闹又琐碎。

烛龙念出中奖ID，叮嘱她们后台私信地址，又闲聊了几句护肤心得，三小时直播很快到了尾声。

“今天差不多了，宝子们明天见。”

祂挥手，关闭直播。

屏幕暗下去的刹那，脸上营业性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

玄冰宫殿重归寂静，只有寒气流动的细微声响。

烛龙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了片刻。

直播耗费的心神不大，但维持“人设”、调动情绪、与成千上万的弹幕互动……终究是件耗神的事。

尤其是唱《赤壁赋》时，那一瞬的投入，差点让祂忘了自己是在“扮演”。

祂睁开眼，手指划过玉质面板，点开私信箱。

小红点显示有三千多封未读。

大部分是直播期间涌入的粉丝表白。祂粗略扫过，正准备像往常一样交给傀儡意识处理，目光忽然定在某一行。

发信人ID：深渊之钥。

标题：位面裂隙与旧日余响。

发送时间：18个小时前。

烛龙的眉头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 ID 对祂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祂根本想不起来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名字。而标题中的“位面裂隙”和“旧日余响”更是让祂感到十分陌生。

好似这些词汇来自另一个位面一般。

然而，真正让人觉得诡异的还不止于此。通常情况下，如果收到一封私信，傀儡意识会根据预设好的规则将其自动分类，要么归为“垃圾信息”直接删除，要么标记成“粉丝”等待进一步处理……

但眼前这封信却与众不同，它并没有按照常规流程被处理掉，反而静静地悬挂在待处理队列的最顶端，并标注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金色印记。

那可是专门用来提醒本体需要亲自查看的标志啊！

要知道，烛龙所设定的傀儡意识拥有一整套极其繁复精细的筛选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