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青黛做得专注，额角渗出的汗也顾不上擦。商晚柠就安静看着，偶尔端起茶杯喝一口，目光落在自己逐渐变得精致的指甲上。

当最后一层封层照干，青黛小心地用清洁液擦去浮胶。

“陛下，好了。”

商晚柠抬起双手。

暖阁的光线落在指甲上，透粉的底色像刚剥了壳的果肉，烟紫的渐变晕开，像掺了灰的晚霞。

贝壳碎片亮晶晶的，金箔这儿一点那儿一点，闪得有点晃眼。

“行。”她弯起嘴角，“赏。”

青黛笑起来，眼睛微眯着：“谢陛下。这颜色真衬您，又仙又贵。”

商晚柠看着自己的手，心情是好了点。

女人嘛，指甲弄漂亮了，看什么都顺眼三分。

“陛下可要再试试新到的熏香？”青黛收拾着工具，一边问，“秘书处前日送来的，说是江南一家老字号合的新方子，叫‘雪中春信’，清冷里带着梅香，很适合宸凤宫的氛围。”

“点上吧！”

商晚柠重新端起茶杯。

茶已经凉了，她也不介意，慢慢喝着。

青黛取来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熏炉，揭开镂空盖子，放入香丸，点燃。

青烟从孔洞中袅袅升起，果然带着清冽的梅香，混着一丝冰雪的气息，在暖阁里缓缓散开。

商晚柠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捧着茶杯，偶尔抿一口凉茶。

小四顶着大大的存在感，“宿主，享受吧？这就是精致女人的生活。”

“不，朕还能更享受。”

商晚柠将剩下的半盏凉茶泼进一旁的琉璃盂。

“青黛。”

“陛下？”

“去私库将朕存的那几坛‘忘川春’取来。”

“再传话给文化宣传部，让他们将奥立克西娅带的第一个女团，叫来。就说……朕想看看新编的舞。”

青黛愣了愣，随即抿嘴笑起来：“奴婢这就去。”

小四在系统空间里“哇哦”一声，光球兴奋地上下弹跳：“宿主你这是要开趴体？”

“休假，总得有点休假的样子。”商晚柠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软垫里。

“朕当了这么多年女帝，批的奏章堆起来能填平判官司，偶尔享受享受，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小四的电子音都飘了，“我这就给宿主放点应景的背景音乐，《极乐净土》怎么样？还是《桃源恋歌》？”

“……安静看着就行。”

不多时，暖阁外传来高跟鞋敲在地面的清脆声响，混着女孩子压低的笑语。

珠帘被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拨开，九个高挑的身影踩着节奏感很强的步子走了进来。

个个盘正条顺，脸靓身材辣。

有穿绑带露腰小吊带配热裤的，有穿亮片包臀裙的，还有个直接套了件oversize的男式衬衫，下面光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发色更是张扬：银白、深紫、幽蓝、有个顶着一头粉紫渐变长发，发尾还挑染了几缕荧光绿，在昏暗光线下扎眼得要命。

小姐姐们在暖阁中央站定，没规规矩矩行礼，只是对着软榻方向齐齐眨了眨眼，嗓音又甜又脆：“陛下晚上好呀~”

商晚柠坐回软榻，手肘支着引枕，神识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去。

“都放松一些。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跳跳舞，解解闷。”

“跳什么，你们自己定。跳得好，朕有赏哦！”

小姐姐们互相递了个眼色，嘴角都翘了起来。那个粉紫发的朝前走了两步，她唇膏是带细闪的烂番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