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早,天落毛毛雨。温家两大房的人皆来孟府看望三姑娘及小姑娘。倒是未对外头传设宴,单是温家闭门庆宴。
孟府大门外,停靠马车数辆,孟家小厮一见连上前搭手搬礼品入府。二姨娘早候多时。
只见,老夫人被两女使小心给搀了下来;二姨娘连赶迎上前去,笑道:“老夫人当心。”
“快领我去瞧芙姐儿!”二姨娘预作揖,老夫人已一把握住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道:“昨夜辛苦你了,王甄。”
自老夫人来,还是头次听得她这般唤她,二姨娘眼圈顿时一红,摇了摇头。
此时,车内的人纷纷落车来,单君母还在车上,她撩开帘子对二姨娘道:“昨儿便说要来,偏这腿不争气。娉姐儿现下如何了?”
“劳君母惦记,母女平安。稳婆说了,姐儿虽早降了几日,哭声却亮得很。”说此,二姨娘嘴角上扬早合不拢嘴了。
只见二哥儿将君母从车上给背了上来,有小厮给搬下来木椅车放门槛内,待君母落坐稳,李妈妈再为君母理衣衫,随后便一同入府去。
众人绕过几落院子才到三姑娘的住处,此时毛毛雨渐无,众人已将雨遮褪去。
屋内,几个姑娘陪坐在三姑娘床旁,雯钗怀里抱着芙姝,三姑娘眼巴巴的望着门外。待见人入屋来,三姑娘连起身来要迎。
老夫人惊呼着坐下,步子也快了好些。牵得三姑娘的手,连一同落座道:“都当娘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一下,屋内挤满了温家人,原睡着的芙姐儿这会动了动四肢缓缓醒来。雯钗将芙姝抱到老夫人跟前来,老夫人凑前细看这曾孙女,只见那芙姐儿的眉眼纤巧,眼未完全睁开来。老夫人疼爱不及,伸手要抱道:“快让我抱抱这乖孙孙。”
君母逗着芙姐儿的小手,端详半响,道:“这眉眼倒似子青多些...”
“像五姐姐!”六姑娘插嘴道。众人纷纷好奇围上前来看,这一见可都认同了六姑娘的话。
“待长开了,自然像当娘的了。”说着,老夫人按了按三姑娘的手,问道:“可告知姑爷了?”
这会坐身后的孟青玉柔声道:“昨夜,我与姐姐已差人快马加鞭书信出去了,想来这两日便可收着了。”
君母这会从怀中取出一枚赤金镂刻的八宝如意锁,亲手戴在芙姐儿的项上,道:“这锁还是老夫人寿宴第二日,我着人去打的,正好拿来与我们姐儿压惊。”
“大娘子,嘉祥郡主来了。”孟府的老嬷嬷进来传话。
不一会,便见钟知祈抱着博哥儿携嘉祥郡主进屋里来,众人作揖请安。贺知书连依附过来道:“大嫂嫂来了!”
嘉祥郡主点了点头,同贺知书到老夫人身旁的凳子落座,道:“瞧三妹妹精神气倒好。昨日太后娘娘来请入宫一叙,小酌了几口,故晚了时刻,没赶宫门下钥出来,便留宿太后娘娘宫中。这一回府便听下边人来报喜,赶着来了。”侧身看了一眼外头,道:“那是宫里新赐的云丝锦被,给姐儿裹着玩罢。”
博哥儿蹬到床前扒着床沿,见芙姐儿的小手微动,惊喜得连回头道:“母亲快看!妹妹会动手指头!”
“芙妹妹在哪里?”屋外,大姑爷沈伯怀抱着女儿珩瑛进门来作揖。只见,怀中的珩瑛着一身杏黄缕金裙,发间系绑了一条红绳,串着珊瑚珠子轻摇,似如观音座前的玉女。
大姑娘闻声出里屋去迎。珩瑛一夜未见母亲,这会忍不住哭花了脸,叫大姑娘好生安抚。
博哥儿一见珩瑛表妹来,忙从床沿下来,又从怀中掏出个布老虎要递给她,道:“瑛妹妹,莫哭了,这个给你玩。”
闻声,珩瑛朝下看,顿时止住哭声。大姑娘连将她放下,两小孩也好说话。盯着布老虎看了半响,珩瑛小心翼翼接过布老虎,又看了看博哥儿,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