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究竟是什么手段,又涉及什么因果……”
尤长老将自己的过往,一遍又一遍回忆,将他来到大荒的经过,乃至此前一些可能有关系的“买卖”,全都梳理了一遍,循因究果,思索了很久很久,可还是没有一丁点线索。
这个神祝,他根本不认识。
与这神祝的交集,也只在大荒。
在大荒之外,他更不曾与这神祝少年,有过一丁半点的交集。
他历来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大买卖”,往来也都是“大恶人”。
所有顾客之中,也根本没有一个,这等年纪的“小修士”。
不认识,没因果,没交情……
尤长老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会被锁上的。
总不可能是……欠他的债吧?
这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尤长老自认是一个高水准的“商人”,做买卖从不留首尾。
欠的债,要么当即就还了。
要么就是“债主”死了,他不用还了。
学会平账,是行商的基本。
更不必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祝,他此前根本就没见过,话也没说过一句,怎么可能会欠他的债?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尤长老恨不得把头皮都挠破。
而就在他挠头的时候,脚底忽然发凉,地面也有微微的颤动。
尤长老骂了一句,“该死的东西,索命鬼一样……”
他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将天机盘,还有暗室内的所有东西,全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而后披着清风华光长袍,化作一道清光,当即遁走。
不到十来个呼吸,地面隆起,土石破裂,一只死尸的手爪,从地下伸出。
弑骨庞大而阴森的身躯,也缓缓浮现。
尤长老感知到了这股冰冷的杀意,心中的惊惧,已经形成了本能,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向空旷处逃去。
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头。
华家在蛮荒隐秘的据点,已经被那个该死的神祝,顺着他这条因果线,“吞”得差不多了。
尤长老知道,这个神祝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自己就是那个长线上,系着的“鱼饵”。华家在蛮荒的基业,就是他要钓的鱼。
自己在被这个神祝大人,当棋子玩弄。
尤长老心中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逃到华家的据点,还有人能替他,挡住不死弑骨的追杀。
若不向华家据点内逃,没人掩护,那他自己,肯定就会落在“神祝”手里。
两权相害取其轻。
尤长老肯定选择自保。
但再这样下去,华家的基业几乎就要被那个神祝,一口气给吃完了。
尤长老目光冰冷,渐渐转为怨毒。
“既然这样,那就由不得我了……”
“你既然想赶尽杀绝,那我也奉陪到底……”
……
半个月后。
墨画又顺着因果线,找到了尤长老的栖身处。
他又派出弑骨,还有一众金丹蛮将去围剿。
但这次,却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强兵伏击。
而且伏击他的人,墨画也认识:
巫鹫少主。
曾经在朱雀山神坛折戟的,那个巫鹫少主,如今休养之后,吞并了不少部落后,又卷土重来了,声势比之以往,竟然更为浩大。
而这一次,双方再碰面,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与此同时,墨画心中也有预感。
接下来或许真的将是,统一蛮荒的最后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