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平常的道人,忽然就气息暴涨,连带着周围的风都凌厉起来。
道观外传来一阵惊呼,徐青隐约能听到老道骂娘的动静,却是风来的迅疾,把那枯草烂叶吹到了农田里。
如今秋收季节,枯草里都挟带有成熟草种,一旦吹到地里,待麦种发芽,光除草都是件麻烦事。
方才还一脸高人风范的张平生急忙收功,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挂单道士。
徐青凑到跟前,想伸脚去踩那影子,却被张平生闪身躲过。
这人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功法?”
徐青心中好奇,他只有分尸法,却没有分影术,他只知道天师府那帮妖道的影子是祸害至亲所得,但张平生的影子却似乎并非如此
“这不是功法,道友便是想学也无法效仿。”
张平生哈哈一笑,旋即回到殿中,邀徐青落座道:
“这影子乃是我之前生,它即是我,我即是它。”
见徐青蹙眉,张平生沉吟道:“道友应该听闻过元神出窍之说,你可以将我这影子当做元神,不过此元神却是我的前世身,我正一道则更喜欢称之为影神。”
徐青若有所思道:“这莫不是役鬼降神之法?只不过你所修的是前世分神.”
张平生拊掌道:“正是此道!道友不愧是能降伏浊河之水之人,见地确是不凡。”
顿了顿,张平生继续道:“似这分神之说,并非罕见之事,如我之师兄,他生前乃是一秀士,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赴京赶考途中遭遇山匪时,却无意唤醒前世之神,一夜之间便除尽山匪。”
“师兄醒来时,浑身浴血,对此前之事一无所知,若非同行之人相告,他亦不知先前事是自己所为。”
张平生言道:“后来师兄拜入我师门下,这才能控制分神,而他前世恰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名将!”
“而这便是我正一道所修影神正法。”
徐青不明觉厉道:“敢问道友前世分神是何许人也?”
“你问贫道?”
张平生神秘一笑,并未明言,他负手背对徐青,转而吟诵了一首意味不明的诗:
“云手推演四象生,三台峰处玄关明。
丹炉不煮人间岁,天梯倒踩入太清。”
“.”
徐青瞧着故意装相的道人,撇了撇嘴,这人倒是比他还要装。
“三台峰”
鄙夷归鄙夷,但徐青听到对方的藏名诗后,还是对这道人多了几分敬意。
荆楚之地有山名‘太和’,太和山上有座三台峰,此峰形态如鸾停鹄立,素来为文人所道。
结合道人整首诗隐藏的信息,徐青忽然笑道:“原来是三峰,那山可是有名的很!”
“.”
张平生没接话茬。
“道友肯出手治理浊河水患,想来也是个持守正道之人,如今道友既然已经知个中原委,还请离开后,莫要提及此间事。”
“道友多虑了。”徐青没说浊河之水是由他引发:“我来这里不是为你而来,而是为了给故人立一座碑冢。”
“我那故人,张道友想来也熟悉。”
徐青起身来到观外,随即以文武堪舆术寻得一处上好坟地,把那盛殓着天公地公人公将军遗物的棺椁埋了进去。
起初张平生还数次想要开口阻拦,毕竟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二话不说就要在人家地上动土立新坟,这多少有点冒昧。
但当他看到徐青将三条破旧头巾,以及几套兜鍪盔甲埋入坟茔,并立下太平教‘三公’之位后,张平生就彻底没了脾气。
回到太平观前,衣着朴素的老道已经种完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