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叉抵着魂体后背一寸寸压进滚油,油面炸开细密的气泡,惨叫刚冒头就被沸油呛了回去,只剩下四肢徒劳挣扎。
典狱长瞥他一眼,将空油勺挂回钩子:“下午茶有你爱吃的魂力酥,多拿两块?”
副手摇摇头,铁叉往油里又摁深半分。他盯着锅里那张扭曲的脸,话音平淡:“不了,老大。我现在浑身是劲,再炸几个才痛快。”
“早想这么收拾这些小畜生了。”
典狱长拎起长柄铲翻动锅里半熟的魂体,让受热均匀……
油光映着他沉敛的侧脸。
这副手籍贯夏国JS省,1928年生人。当年冥考综合第三,填报志愿时却偏偏选了十八层地狱。
典狱长起初不解,后来翻到他生前卷宗才明白:九岁家破人亡,只剩毁容的自己和疯癫的十四岁大姐。
有些伤疤,时间磨不平,只会沉进心底。
此刻油锅热气蒸腾,副手铁叉起落利落得近乎刻板。
每个R国魂体下锅,他都紧盯对方的脸,仿佛要在翻腾的油沫里看清每一缕藏着的罪孽。
典狱长踱到副手身侧,指点道:“油温再高一成,表皮脆得快,里头还嫩,疼得更久。”
副手动作顿了顿。
典狱长接过铁叉,示范着斜切入魂体肩胛:“避开要害,沿骨头缝走,既疼又炸不散形,出锅模样也周正。”
副手默默看了片刻,接回铁叉照做。
下一个魂体的惨叫声果然拉长,在油锅里扑腾的幅度也变了。
“谢了,老大。”
“小事。心里有数就行,别过火。地府律法明摆着,咱们是行刑,不是泄愤。”
“我懂。”
副手应声,铁叉稳准地压住新魂体。油花溅到手背烫出白印,他眼皮都没抬。
油锅地狱里,副手已独自处理完十七个魂体。动作愈发熟练,下锅角度、油温、时间皆拿捏精准。
典狱长偶尔抬眼,全程未加干涉。
第十八道魂体送进来,穿着残破的旧式军装,魂体模糊,眼神浑浊。
副手铁叉一顿,转瞬恢复如常,精准切入魂体膝弯,一挑一送,魂体入锅溅起油花。
惨叫声响起时,他前倾身子,紧盯油沫里翻滚的那张脸。典狱长看见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攥得极紧,指节白得发青。
直到那魂体彻底不动,浮在油面炸出一层焦黄脆壳,他才慢慢直起身,松开左手。
掌心留下四道深陷的月牙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