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什么?
盼这不合时宜的拥抱再久一点,盼那游移的指尖别再折磨人,盼丢开那些该死的卷宗,或者盼她更过分些。
念头掠过,苓柒心尖微颤。
随即涌上被看透的羞恼,还有一丝破罐破摔的冲动。
凭什么总是她被动承受?
凭什么陛下能游刃有余撩拨,自己要苦苦维持这摇摇欲坠的体面?
殿内静得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一个带笑平稳,一个紊乱不堪。
商晚柠正饶有兴味地等着自家秘书长下一步的反应。
是继续强撑,还是软下身讨饶?
她猜大概是前者,阿柒的韧性她最清楚。
然而,下一瞬,掌下紧扣的手腕忽然发力,不是挣脱,而是反客为主地一拧!!!
手劲不算重,却透着豁出去的狠劲。
商晚柠微怔,还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身前一直绷紧如弓弦的身体,倏地转了过来。
苓柒的举动快得有些急,带倒案几边缘一枚玉简,“啪”的轻响落在地砖上。
两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彻底消失。
商晚柠对上一双眼睛。
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平日总是清明沉静,此刻却蒙了几层水汽,眼尾泛着薄红;里面翻涌着她罕见的羞愤,还有某种被逼到墙角,干脆亮出‘狐爪子’的决绝。
“陛——”
“下”字没能出口。
苓柒直接踮起脚,一手仍被商晚柠松松扣着,另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女帝玄色常服的衣襟,往自己方向一扯!
温热带急喘的唇重重堵上来,不是平日温柔试探,是近乎凶悍的掠夺。
商晚柠瞳孔微缩,唇上清晰传来压力与热度,还有齿关磕碰的细微痛感。
下意识想退,后腰被案几抵住,退无可退。
苓柒吻得毫无章法,全凭一股气,甚至真的在女帝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细微的刺痛让商晚柠“嘶”地抽了口气。
这痛感似乎让苓柒清醒了一瞬,动作顿住。两人唇齿相距毫厘,气息全然交融。
苓柒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攥着衣襟的手指骨节泛白,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商晚柠,里面的水光更盛,羞恼几乎要溢出来。
她开口,喘息道:“是。”
“属下心里是很想。”
“若陛下想为我减少一部分工作,现在去榻上,也不是不行!”
话扔出来了,空气凝滞。
商晚柠眨了眨眼,唇上被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微麻的触感。
看着眼前褪去所有精英干练、只剩直白欲望和“同归于尽”气场的苓柒,那副“你敢应我就敢陪”的姿态……
心里那点恶劣兴味忽然蔫了。
减少工作?
现在去榻上?
这买卖怎么看都亏。
贴贴诱人,可贴完公务仍在,该批的玉简一本不少,说不定还会被这位较真的秘书长在别处找补回来。
刚才撩拨得有多起劲,现在想到可能要面对加倍的“工作回报”,商晚柠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哦豁!Σ(????)?
玩脱了,现在的阿柒不好惹,也招惹不起。
她讪讪地松开一直握着苓柒手腕的爪子,另一只手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可能有点肿的下唇,眼神开始飘忽。
“咳……”
女帝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威严。
“那个朕忽然想起,幽冥海域那边,关于近期灵力潮汐的监测报告,好像该去复核一下了。”
苓柒没松手,依旧攥着她的衣襟,仰着脸,就那样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