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东虓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八百五十块钱递给张师傅。“今天辛苦您了。”
张师傅接过钱,揣进兜里,拍了拍叶东虓的肩膀:“你这小伙子,实诚。好好干,我看好你。”他扛起工具包往山下走,脚步轻快得不像干了一天重活。
叶东虓和江曼坐在地边,望着翻好的土地。暮色渐渐浓了,远处的村庄亮起了零星的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你看,”江曼指着地里新翻的土,“像不像一块崭新的画布?”
“像。”叶东虓的声音很轻,“明天把剩下的地翻完,后天就能栽苗了。”
“得找几个人帮忙。”江曼说,“栽苗得讲究行距株距,咱俩忙不过来。”
叶东虓想了想:“我去问问三爷爷他们,看愿不愿意来帮忙,一天给五十块工钱。”
“他们会来吗?”江曼有点担心。村里的老人大多节俭,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对他们来说,或许不值得折腾一趟。
“会的。”叶东虓很肯定,“他们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看见地翻好了,心里比谁都高兴。”
下山的时候,他们路过老槐树下,三爷爷还在那儿坐着,只是身边多了几个老头。看见他们,三爷爷往地上磕了磕烟锅:“旋耕机响了一下午,地翻完了?”
“翻完一小块,明天接着干。”叶东虓在他身边坐下,“三爷爷,明天帮我栽核桃苗呗?一天五十块。”
三爷爷眯着眼看他:“五十块?你小子有钱烧的?”
“不是烧的,是给您老的辛苦钱。”叶东虓笑了,“您经验足,知道怎么栽苗才能活。”
旁边的刘大爷插嘴:“我也去,不用五十,管顿饭就行。”
“都管饭,再加五十。”叶东虓说,“明天早上八点,在这儿集合,我开车接你们。”
老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三爷爷一锤定音:“行,我们几个老头子陪你折腾折腾。要是苗活了,秋天请我们喝核桃酒。”
“一定请。”叶东虓的心里热乎乎的。
回到家时,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晚饭。红薯稀饭冒着热气,蒸南瓜的甜香飘满了屋子。叶东虓把今天的事跟老太太一说,她乐得合不拢嘴,往江曼碗里夹了块南瓜:“小曼,多亏了你,东虓这孩子才有这心思。”
江曼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奶奶,是东虓自己有主意。”
叶东虓喝着稀饭,突然想起件事:“奶奶,咱家那口老井还能用吗?栽了苗得浇水,西坡上可没水源。”
“能用,就是水不多了。”老太太说,“前几年村里打了口深井,老井就没人用了,井台都快塌了。”
“明天栽完苗,我去修修老井。”叶东虓说,“总不能靠天吃饭。”
江曼放下筷子:“我查过资料,核桃树虽然耐旱,但幼苗期得保证水分。要不咱修个蓄水池?下雨的时候存点水,旱了就能用。”
“修蓄水池得不少钱吧?”老太太有点担心。
“我想想办法。”叶东虓没细说。他昨天收到一条短信,父亲之前打工的工地给了笔补偿金,虽然不多,但够修个小蓄水池了。
吃完饭,叶东虓去院子里喂狗。黑子摇着尾巴蹭他的裤腿,铁链子在地上拖得“哗啦”响。他摸着黑子的头,望着西坡的方向。月光洒在翻好的土地上,像铺了层白霜。远处的旋耕机静静地立在田埂上,像个守护土地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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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速写本。“你看。”她翻开本子,上面画着一口老井,井边有个蓄水池,雨水顺着管道流进池里,池边种着几棵核桃树,枝叶茂盛。
“画得真好。”叶东虓笑了,“等蓄水池修好了,我把这画贴在池边。